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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の闌珊

小路很靜,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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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很靜,唯我在!


從酒店裏出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十七分。親友們互相道別後正是八點半。
酒店坐落在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的郊外,不用說,酒店是全市最好的,看那位東道主在付完錢後,皮夾都見底了,上班族還是少來這種地方為妙。
酒店被黑暗包圍,雖可見它自身發出的金黃色光芒,獨自成為暗夜裏的一顆金星。因為是夏日的關係吧,從打著強勁的中央空調的酒店出來後,身體立即有了種被火焰包圍的感覺,火焰強迫我把外套脫下來。這才感覺好受些,才發現,聽朋友的穿件外套再進酒店的建議真是太對了,可是回去時又很麻煩。
從酒店門口大致可以看見處在市中心的我住的那幢全市最高的公寓樓,我決定和來時一樣走回去。一來可以省些貴得要嚇人的租車錢,二來可以稍微消化下剛攝入胃袋的大量食物。
腳下是剛鋪好兩個星期的柏油路,走起來不如原來的石子路舒服,不過也多虧這柏油路才救了我的皮鞋一命,若是原來的石子路,走這程來回,估計我新買的皮鞋就得和生活垃圾到一處去相親了。
走了大約五百米舒適的柏油路後我的新鞋第二次踏上了熟悉的石子路。回頭望,酒店還在發著金光,不過那光芒也快被黑暗吞沒了,我逃離了那片光。此時我周身已被農田環繞,不知幾時,我走到小路來了。
小路很靜,我不走動的話就只有夏天特有的萬蟲齊鳴。這蟲鳴也時響時歇,它變換的頻率隨著我被昏暗路燈拉下的影子一起上下起伏,稱之為交響樂也不為過。沒有影子的地方一直在響,影子籠罩的地方則一片寂靜,影子一移開,響聲立即噴發,一刻也不怠慢。昏暗的路燈光成了農田這片舞臺的夏光燈,蟲兒們是演奏師,而我則是站在舞臺最外沿的指揮家。交響樂團一度成立。
再往前走些路程便到了設有路燈的地段。在這裏蟲鳴不歇,孜孜不倦地響著,我也失了當指揮家的興致,抬起頭,不再盯著田裏,大步地向前走動。
習慣了黑暗的我的眼睛在這漫然無邊的天際之中看到了幾點光亮,不是夜航飛機,也不是孔明燈,那是自古就存在於此,那是天幕最原始的居民,最忠誠的崇拜者-星星。因為缺乏有關天文的知識,我只能識出夏季大三角,還有北斗七星,其餘的全是我陌生的孩子,就如同初次見面,毫無熟悉之感,有的只剩懷念。
在我還小時,我住在在遙遠鄉村的那邊,那是最愛的就是躺在母親懷裏,聽她講最神奇的關於星星的神話。隨著時間變遷,星星和母親都遠離了我,像約好了一樣,幾乎同時離開了我的身邊,他們只在我心中烙下了抹不去的一個印記,星星尋著印記又找到了我,祖母還在鄉下,還在那個茅屋內。小時候我不拍悲傷,因為有母親替我拭淚;而今我不怕寂寞,因為有星星總在那裏照耀著我。
抬頭望著深藍似黑的天幕不知走了多久,只見著星星眨了下眼睛,像過去一樣,再度消失在視野中。我放下酸痛的頭,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眼前是此時我最熟悉的世界,燈紅酒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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